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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的话还没有完全说完,一个三岁幼童摇摇摆摆地走到他的面前,天真无邪地拉着他的僧袍,喊着:“阿耶……”净空的脸色微微一变,下意识将僧袍抽回来。
三岁的幼童本就站不稳,被他这样一用力就摔倒在地,哇的一声哭出来。
刚被带上山的另一位外室,正是这个幼童的母亲,自她的角度看过去,便是净空将她的儿子推倒在地,她不由分说就冲上去,脱下鞋子,就拿鞋底抽打净空的光头,顺口就骂:“你个死鬼!连自家儿子都敢推倒真是不要命了!”
净空一瑟缩,竟是没有反抗,像是平时就习惯了这样。
他忽地想起,这里并不是同州的院子,才躲闪开来,说:“女施主这是做什么?”
“女施主?啊呸!你个道貌岸然的死秃驴,老娘当初跟着你是图你秃驴吗?明明是说你一个和尚,唯有老娘一人,老娘才应下,却没有想到你竟还偷偷养了别人!你个死秃驴,竟敢骗老娘!”那外室泼辣得很,一口一啐,手中的鞋子没有放下来过。
净空还想狡辩,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另外两个外室,那两个外室虽然口上答应了萧落,但心底还在犹豫,只是见其他两人冲上去就打净空,举止亲密看得她们眼睛刺痛,当下便失了理智,上去就是两巴掌打在净空的一左一右,“好你个陈天喜,老娘当初竟信了你,就该知道你一个死秃驴还要娶妻能是什么好玩意!你竟真瞒着老娘养了别人!”
四个娘子混战,全打在净空的身上,打到最后净空也忘了今夕是何夕,只抱着头大喊:“别打了别打了!”
他一喊,四人更来劲,非拉着他要评出个子丑寅卯来,你一句她一句,竟是将平日里与净空相处的点点滴滴全都泄露个精光。
众人看得目瞪口呆,竟一时忘了上前阻止,紧接着又听着她们将净空的私密都说了出来,再看净空那熟练的抱头动作,一看就是平日里练出来,他们便也察觉出了不对劲,对着净空指指点点。
韦家家主在第二个外室冲上来的时候,就已经退到一边,他离几人最近,所有信息也听得最清楚,等五个人拉拉扯扯,将净空身上的僧袍都撕扯破,他才重重咳嗽了一声,瞪了一眼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韦炅,“成何体统,还不快将这几人分开?”
韦炅这才挥了一下手,让早有准备的兵士将净空和四个外室一并带走。
净空还没有走远,人群还没有散去,不知从哪里传出一声:“什么得道高僧!我呸!连住持都是这副德性,这归元寺里能有什么好人!”
立刻有人附和着说:“就是!怪不得这些年在归元寺祈福没有一次是灵的!”
“就是!怪不得老子越来越倒霉!全他娘是这帮子和尚害的!”
“我至今未娶妻,每年给归元寺香火钱,就是想保佑我能早日娶妻,结果倒好!这归元寺的死秃驴竟然拿着老子的钱娶四个娘子!”
有人带头,便有人跟着起哄,说的人多了,百姓们也便跟着附和,越想越觉得晦气,这么多年,他们花了那么多香火钱,却是什么心愿都没有达成,全是因为这帮子和尚的原因!
所有人都开始对归元寺的僧人指指点点,更有人想要趁火打劫,喊着要把香火钱拿回来,而往里面冲,好在苏彧早就料到这一点,让韦炅多带了一队兵士藏在暗处,在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时,立刻从暗处出来,拦住了那些想冲进寺庙打劫的人。
看到还有官兵,那些人便都作鸟兽散了,没一会儿本来十分热闹的归元寺,便变得冷清了下来。
和苏彧站在一起的萧落等这场闹剧彻底结束,才心情复杂地问苏彧:“郎君,这个净空究竟是图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