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舍人在宫中是为了正事,不过陛下亦知道宫中人多,还是要谨慎些。”“嗯,朕知道。”苏彧朝着他弯了弯眉眼,是一副将他的话听进去的模样,乖巧得有些可爱。
崔玄想,他定是中邪了才会觉得皇帝乖巧!自皇帝进京的第一天起,他就知道苏彧不是一个乖巧的人,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摆布。
苏彧和尉迟乙拼了十几盏酒之后,谢以观虽说着不喝,到底也小酌了两盏。
唯有崔玄正襟危坐,就是吃火锅也吃得十分优雅,未见半滴汗落下,手旁的酒盏始终是空的。
只是他悄悄打量了苏彧好几次,握着筷子的手也紧了好几次。
等到崔玄将手中的筷子放下,苏彧却是没有形象地将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。
“陛下!”崔玄硬声喊了一声。
苏彧却是更加放肆,几乎将半个身子都倚在他身上,拿起一旁的酒坛,为崔玄倒了三分之一盏,“除夕那日,朕是担心行简在众人面前醉酒,所以帮行简喝了,今日这里没有外人,行简喝一点也是不要紧的。”
崔玄看着只是浅浅铺了一层的酒盏,皇帝都说这里没有外人了,他能怎么样?只得无奈端起酒盏。
苏彧晃了晃手中的酒坛,碰了一下他手中的酒盏,仰头便将酒坛中的酒喝完,是说不出的肆意与不羁。
崔玄不自觉跟着将酒盏中的酒一饮而尽,随即便捂着嘴重重咳嗽了一声。
苏彧一边大笑着,一边将手放在他的背上轻拍。
崔玄的脸红了大半,不知是因为酒还是因为苏彧。
他着实是不善饮酒,即便只是这么一点酒,站起身时都有些昏昏沉沉,他不知道是谁扶了他一把,等到他清醒过来时,他已经半卧在苏彧的那张龙床上。
崔玄猛地起身,便见到不远处苏彧和谢以观并肩而坐,两人同看一本账本,脑袋都快碰到一块去了。
听到动静,苏彧和谢以观齐齐看过来,两个脑袋挨得更近了一些。
崔玄的脸色不大好看:“陛下怎能让臣躺在龙床上?”
苏彧不在意地挥挥手:“无妨,行简不必拘泥。”
崔玄的脸色更加难看:“臣身上这件衣衫是脏的,如今陛下这一床被褥也只能换新的了。”
苏彧:“……”差点忘记崔玄的洁癖了。
她看了一眼崔玄,他满脸都写着坚持,她便也由着他去:“不过朕这寝殿轻易不放人进来,行简要换就自个换。”
苏彧没再看崔玄,继续和谢以观对账本,等她对累了,稍稍抬起头,便见崔玄只着内里的中衣站在她床前,还真给她换了一床新被褥。
崔玄换好被褥之后,又十分淡定地将外袍穿回去。
他走到苏彧面前,“陛下可要休息,臣也能帮着对账。”
当初户部对账,崔玄也在。
苏彧点点头,起身往床榻走去,她还没有碰到床,就听到崔玄喊了她一声:“陛下——”
苏彧猛地回头,就对上崔玄那双幽暗的丹凤眼,她一下子就懂了,这是嫌弃她衣服脏,不能直接躺被子!
她看了看谢以观和崔玄,再看了看新被褥,最终长长叹了一口气,又回到了两人旁边。
算了,她不想当着谢以观的面脱衣服,这家伙心太细容易发现端倪,她也不能当着崔玄的面和衣睡觉,被他这样盯着她也睡不着——
这个皇帝真是当得太难了!
苏彧只能认命地和他们一起对账。
三人一起干活,倒是意外高效,天微微亮时所有的账本就全对好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