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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柳无时下的时间还没有苏彧长,他只是想要看苏彧而已,又不是想要真的赢她,所以苏彧冲他一笑,他的棋子就乱了,在苏彧这里没有拿出十二分精神,那便是满盘皆输。柳无时看着棋盘,咳嗽了两声,厚着脸皮说:“要么我们再来一局?”
崔玄眼皮都不抬一下,“柳宅到了,柳郎君该下车了。”
谢以观难得不反驳崔玄,顺势就做了一个请的动作。
柳无时才刚刚起身,谢以观便已趁机坐到他的位置上,执起棋子,笑着说:“我也来试试吧。”
柳无时:“……”谢以观这个表哥果然有问题!
但他现在也没有办法,只能先下车,下车的时候,他回头望了苏彧一眼,狐狸眼弯了一下,他最不缺的便是耐心,徐徐图之,他总有一日会光明正大地站到她身旁的。
谢以观本就聪明,又总结了崔玄和柳无时两人的失败经验,所以在棋盘上,他的时间是最久的。
待到苏彧的最后一颗黑子落下,谢以观垂眸,整个棋盘上落满了黑白棋子,毫无规则,粗看下来就像是围棋里的死局,然而以苏彧五子棋的规则,五颗黑子却是斜着连成了线。
他轻笑:“我输了。”
谢以观抬眼瞥了一直散发着寒气的崔玄,不紧不慢地收拾起棋子来,道貌岸然地说:“既是我下乱了这一盘棋,崔阁老且等等,等我将这棋盘收拾干净。”
崔玄面无表情地说:“谢府到了,这棋盘就不劳谢舍人来收拾了。”
谢以观无奈地摊手,笑着对苏彧说:“那么明日见。”我的陛下。
崔玄眼皮一跳,望向谢以观,虽然谢以观说完五个字就没有再出声,他却总觉得谢以观还有话没有说完。
谢以观无视崔玄的目光,泰然自若地下了马车,在进府之前,他又慢悠悠地回头望向崔家的那辆大马车,以及跟在大马车后面的那辆苏彧的小马车,轻声叹息:“就算是和皇帝合作的世家也没有那么讨人喜欢啊。”
车里只剩崔玄和苏彧二人,还有没有收拾的棋盘。
崔玄一边收拾,一边问苏彧:“还下吗?”
苏彧靠着车壁,半屈着腿,比先前的姿态要惬意不少,她随意拿起一枚棋子在手指间把玩着,“要是不下,行简可输得服气?”
崔玄的目光又不自觉地落在她的手指上,黑色的棋子在她的指间绕来绕去,衬得她的手指更加如白玉一般,他别开头,克制着不去看她的手指,“苏郎君误会我了,我不是输不起的人。”
苏彧笑了一声,“我倒是会下围棋,可是行简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下吗?”
从前在道观的时候,老道就会下围棋,过年时烤红薯柴火不够的时候,大师兄还从阁楼上掏出一本破旧的《玄玄棋经》打算烧了,亏得年幼的她就对值钱的东西极其敏感,当即救下了这本古籍珍本。
崔玄静静看着她,等待着她的下文。
苏彧说:“围棋从布局开始到收局太费时间了,我没有那么多时间,所以能用五颗棋子去解决问题的五子棋更实用。”
崔玄听懂了她话中的一语双关,收拾起来的棋盘他又慢慢摆开,只有白色棋子,摆的方向各不相同。
苏彧只看了一眼,便知道他摆的并不是棋局,而是这天下局势,白色棋子代表的是那些不听话的藩镇,以及对大启虎视眈眈的邻国,西面的逻娑崔玄用了三颗白色棋子,足以说明逻娑在他心底也是个大问题。
“苏郎君打算从哪里开始?”崔玄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敲打了一下棋盘。
苏彧坐直了身体,难得一本正经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