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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之后,她有点小骄傲地仰起头来,脸上是灿烂的笑容。
谢以观愣了愣,又似在思考什么,居然当着谢以欣的面走了神,谢以欣唤了他好几声,他才回过神来,对谢以欣说:“那你看我……算了……”
他忽地低头笑了一下,“我去姚阁老那里看一下。”
谢以欣狐疑地望向她兄长,挺拔的背影竟觉得有几分萧瑟。
程赫元见到谢以观有几分窘迫,他自诩才华不输谢知微,只是他现在连翰林院都待不住,跑来种田还被人嫌弃,不单单是他弟弟,就是田伯耘和赵渠生远远见到他都要绕一下道,就怕他们经过时,万一程赫元倒下了说不清楚。
谢以观:“……”倒不至于如此,科考的强度多大,要知道在考场晕倒的举子比比皆是,但是程赫元能一路考上来,就说明他应该不至于一碰就倒……
谢以观打量了几眼程赫元,又有点不确定了,他默默地往后退了两步。
程赫元:“……”
姚非名咳嗽了两声,开了个话题:“谢舍人来此,可是要代圣人传什么口谕?”
谢以观摇头,“我只是顺路来看看程大郎。”
“那你们随意聊,我且去看看地里的庄稼。”姚非名不待说完,健步如飞地离去。
谢以观、程赫元:“……”
谢以观笑了一声,问程赫元:“晋文在此可有什么心得?”
晋文是程赫元的字。
程赫元想要摇头,又怕被谢以观看笑话,僵在那里许久不吱声。
按着程赫元以往的行事风格,谢以观以为他多少会说几句带刺的话,却没有想到过了一会儿,程赫元压低声音问谢以观:“学生有一事想要请教谢舍人,不知谢舍人可愿赐教?”
“你说。”
程赫元回头张望了一下,确定在田里干活的四人没朝这边看,他才继续说:“学生愚钝,没明白圣人将我派到此处的深意。”
他在这里那么多天,实在没有明白苏彧让他过来干什么,难不成是真的觉得他随时没气,就地掩埋吗?
谢以观垂下眼眸,慢吞吞地说:“你的状元是圣人钦点的,要知道圣人并不喜辞藻华丽的文章。”
说明程赫元的文章里确实有点东西。
程赫元恍然大悟:“所以殿试那日圣人是故意将题目出成那般狗屁不通……不是,故意用那等朴实无华的辞藻来试探我们。我懂了!我明白了!”
他猛地起身向谢以观行了一个大礼,“多谢谢舍人指点迷津。”
眼中对苏彧的崇拜之色更重了几分。
谢以观:“……”皇帝倒不是故意用大白话,而是她说话一贯如此。
算了,有人崇拜皇帝是好事,他就不破坏苏彧在外的形象了。
谢以观看过程赫元之后,又进了一趟宫,秋猎的日子临近,他还要与皇帝敲定最后的作弊计划——
别问,问就是皇帝现在连弓还拉不开。
苏彧刚拿到新制成的弓,见谢以观来了,就兴冲冲地带着他去马场试新弓。
谢以观欣慰地看着苏彧将箭射了出去,只是那箭被苏彧改得有些轻飘飘的,飞是很飞挺远的,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。
苏彧笑呵呵地说:“可以!朕再将箭头改改,嗯,再在箭身上点缀些玻璃碴子,大家被闪得睁不开眼睛,也无法判断箭究竟飞到哪里去了。”
再做一支一模一样的箭插在事先准备好的猎物身上就可以了。
就是这个时代玻璃还不叫玻璃,而叫琉璃,还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