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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七娘狠狠跺了一下脚,不死心地在原地转了一个圈,便遇上了柳无时。
她看了一眼柳无时的脸,她和柳无时在一起,也不知道是谁才是勾引皇帝的那个,她顿时打消了想要这位皇帝面前红人带自己去见皇帝的想法,硬气地走了。
柳无时:“?”
柳无时走到营帐门口,便听到苏彧将崔玄叫进营帐去,他立刻大声喊着:“陛下,臣也在。”
“哦,在门口等一下吧。”苏彧懒懒地回了他一句,听着像是没有完全睡醒。
柳无时看向同样站在门前的谢以观。
谢以观眼观鼻鼻观心,只当没有看到柳无时探究的眼神。
过了一会儿,苏彧才将他二人喊进去,崔玄正好帮她梳好发。
今日崔玄难得没有戴幞头,他用一根玉簪固定住长马尾,显得他芝兰玉树、清冷如月,于是他便也私心地为苏彧梳了马尾,同样用一支玉簪固定住。
柳无时怔怔地看着苏彧和崔玄,一坐一站,一人为一人梳头,一下子就想到了“举案齐眉”这个词,尽管他很快就在心底否认,可是一股浓郁的酸涩就这样莫名地在心底泛滥开来。
苏彧今天还要继续见节度使,照例骑上马到外面溜达了一圈,重新回到营帐的时候,便听到昨天那个试图离间她与尉迟乙的节度使从马上摔下来,摔断了腿。
“怎么回事?”
回禀的兵士说:“是撞上了被人追赶的公鹿,不慎从马上摔下来。”
“谁在追赶公鹿?”苏彧追问。
兵士顿了一下,老实说:“尉迟将军一早去打猎,他箭射偏了,射中了公鹿的屁股,叫那头公鹿发了狂四处乱撞。”
苏彧回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尉迟佑,
尉迟佑略微心虚地把头低下去。
待到苏彧让兵士下去,他才小声地说:“臣没有说他挑拨陛下与二叔,只同二叔说了,那人昨日见陛下时态度不好。”
苏彧板下脸,尉迟佑立刻认错:“陛下,臣错了。”
虽然不知道错哪了,但是直觉告诉尉迟佑他该先认错。
“错哪了?”苏彧问。
尉迟佑无辜地看向苏彧。
苏彧叹了一口气,“往后没有朕的旨意,不可以乱往外传消息,就是你二叔那也不可以。”
尉迟佑重重地点头,又问:“臣要领罚吗?”
苏彧:“……”这么实诚,不罚对不起这傻小子。
她笑着说:“回去后把《论语》抄二十遍吧。”
尉迟佑:“……”想哭。
这一次秋猎只有三天的时间,苏彧将二十个节度使见了个遍,三天便过去了。
她便决定打道回府。
回到京城的第一件事,苏彧便是将二十个观察使分配到二十个藩镇,并颁布了新的规定:在藩镇内用兵,需节度使与观察使同时同意,若是藩镇的兵要出藩镇,则需要皇帝的调令,如此不限制藩镇自身的防御,又限制了节度使私自向外用兵。
苏彧推行这个新律令的态度十分坚决,朝中自然有人担心会遭到藩镇节度使的反扑,更担心观察使派到藩镇就会被架空。
果然没多久,便传来平卢节度使囚禁平卢观察使的消息。
平卢节度使便是那个摔断腿的节度使,他其实是对观察使动了杀心的,但是介于之前苏彧收拾起造反的节度使干净利落、不留后路,他改成了先囚禁平卢观察使。
苏彧听到消息的时候,没有一丝犹豫,她都没有出动尉迟乙,直接调了高岚联合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