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彧好像在他耳边笑了一声,柳无时听得不是很真切,他只听到自己重重的心跳声,一直到苏彧上了马车,将手伸向他,他才迷茫地抬起头。“愣着干什么?雪越下越大了,快上车。”
飞扬的雪花模糊了视线,天地苍茫,这一刻唯有苏彧在他眼中是鲜活的。
柳无时没有任何思索,便将自己的手交到了苏彧的手中,一直等回了柳府,他还有些魂不守舍。
“郎君回来了?郭护卫没有和您一起回来吗?”
柳无时听到仆从这般问他,才想起来,先前是郭来东驾车送他去西市的,而他把郭来东连同马车都忘记在西市了。
这场雪越下越大,到了第二天已经厚厚积了一层。
姚非名请了假没来上早朝,理由直白,下雪天他要照顾他的冬小麦。
苏彧:“……”怎么感觉姚非名这个宰相沉迷种田,无法自拔了?
大约是天冷的关系,苏彧这个皇帝看上去也有几分没有睡醒的困顿,一些激进的文官是想要进言的,劝皇帝要勤勉,万不可有点成绩便松懈下来。
他们私下也找过谢以观,但是谢以观反问他们:“你们能说得过圣人吗?”
文官们:“……”还真说不过,皇帝也不知道从哪里想出来的,歪理一堆,总能从一个刁钻的、他们未曾想过的角度打败他们。
谢以观说:“你们想想,陛下登基到现在,便是连春假里都未曾休息过,车子尚且要走走停停,若是一直不休息,人与马都要疲惫不堪,圣人自是也需要休息。”
文官们仔细想了一下,还真是。
他们听从了谢以观的劝说,尽管很想进言,但也忍住了。
世家们不如文官激进,皇帝有大动作的时候,他们是担心刀落在他们头上的,如今皇帝不再有动作,就仿佛进入了冬眠一般,只关心着地方有没有发生自然灾害,要是没有便万事大吉。
他们也觉得万事大吉,再加上崔玄不开口,他们也跟着不开口。
所以整个朝会安静得苏彧差点又睡着了。
她环顾了一圈,懒懒地说:“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事,那就退朝吧。”
退了朝,崔玄和谢以观反而一左一右地跟在苏彧的身后,显然是有事要私下禀告,两人互看了一眼,一人冷着脸,一人笑着脸。
群臣都不用靠近,远远看着,便能感受到崔玄和谢以观之间的势如水火,他们就不掺和进来了,免得崔玄和谢以观真打起来,殃及他们。
到了御书房,谢以观把明年乡试的考题拿给苏彧过目,苏彧看了看,比她殿试的题目看着深奥多了,反正她没文化的事不是秘密,她理直气壮地转交给崔玄过目。
崔玄纵然不喜谢以观,也不得不承认谢以观是有几分才气在身上的,对于他出的考题,崔玄没有反对。
于是乡试的考题就这样定了。
崔玄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,谢以观打量了他两眼,再看向苏彧,笑着说:“下雪天,臣有些想念陛下的火锅了。”
苏彧和崔玄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,苏彧笑出声:“朕同行简说几句,知微也不要在外面等了,去偏殿等朕过来,我们一起吃火锅。”
崔玄:“……”
等谢以观离去之后,崔玄才说:“是逻娑那边传来的消息,内应之人的身份已经确认,是十年前岐州守将元将军的一双儿女。”
十年前岐州失守,守将元将军与夫人双双战死,他们的女儿元灵十四、儿子元燃十二,皆被逻娑人掳去,元灵、元燃容貌都十分出众,在元燃受了宫刑之后,姐弟二人都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