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个锦盒怎么就变成常用之物了?崔玄待到将她的头发重新梳理过后,才问:“陛下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臣?”
苏彧倚靠在栏杆上,半是开玩笑地反问:“没有事就不可以让你来陪朕了吗?”
崔玄低着头,风轻云淡地说:“自是可以。”
偏他一双耳朵通红。
苏彧又笑出了声,坦诚地说:“朕要程晋文去搜集御史大夫的罪证,你可以暗中帮帮他。”
崔玄的手指紧了一下,御史大夫是李家人。
苏彧大约也是怕他误会,直截了当地说:“朕并不想对付李家,只是朕想要整改御史台,李家人就不能在御史大夫的位置。朕也不想行简你与李家闹翻,所以这事还得是程晋文出手。”
“那陛下是想扶程晋文做御史大夫的位置?”崔玄问。
苏彧往后靠了靠,把头顶在湖心亭的柱子上,将崔玄束好的头发又蹭乱了,“暂时不会让他坐在那么高的位置上,朕是想把御史大夫这个位置空出来,然后重组御史台。”
程家兄弟虽然有一腔热血,不过到底在京城没有根基,想要寻到一些隐晦的证据并不是那么好找的,所以苏彧第一时间想到了崔玄。
当然,她确实不想让李家彻底没了,也不想崔玄与其他世家决裂,如今崔玄与世家之间的关系,正好能够巧妙地平衡她与世家之间的关系。
崔玄盯着她的长发看了半天,难得对苏彧说了狠话:“陛下若想臣出手帮程晋文,就不要再把头发弄乱了。”
苏彧笑得两眼如月弯,主动转过身来,让崔玄为自己梳发,“行简再为朕梳一遍,朕保证这一次不东靠西靠了。”
崔玄重新为苏彧整理好头发,再次撑船回去的时候,苏彧坐得端端正正,一双眼眸朝着他眨巴眨巴,一副求表扬的模样。
他在心底叹息了一声,明知道她这个样子是有求于他,可他却没法拒绝。
不过御史大夫是朝中老人,惯会见风使舵,的确难以担当起监督百官的重责,将他拉下马也是应该的。
崔玄如是想着。
眨眼到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。
谢以观于前两日从钱塘回来,赶上了中秋佳节团圆之日,特意进宫一趟,将从江南带回来的月饼与梅子酒带给苏彧。
大启的中秋本就有三日假,他回府休整了一下,与谢父谢母以及谢以欣一道过节。
谢母见到圆月潸然泪下,泪眼汪汪地看向谢以欣,谢以欣便知大事不妙,谢母这是又想给她寻婚事了,她连忙说:“阿兄尚未成亲,家中没有新妇陪着阿娘,女儿是担心阿娘无人陪伴,阿娘不如再留女儿几年。”
谢以欣这话提醒谢父谢母了,他们将指责的目光落在谢以观的身上。
谢以观:“……”
他抬头望了望天上明月,连忙说:“我还有急事要寻陛下。”
谢父冷笑:“这个时辰去寻陛下?”
“尚未宵禁,还能入宫。”谢以观从容地说。
不等谢父再开口,就头也不回地走了,只留谢父大骂“不孝子”。
谢以观怕回去之后,谢父谢母又要提他的婚事,索性便厚着脸皮在宫中躲了两天。
他本做好他住进皇宫,崔玄也会来的准备,却没有想到这一回,崔玄十分沉得住气,居然两天没来寻皇帝。
倒是程赫元进了一次宫,与皇帝聊了许久。
而后八月十八朝会时,御史中丞程赫元便弹劾御史大夫监守自盗,收受官员贿赂。
御史大夫是李家家主李见行的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