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崔玄矜持颔首,离开皇宫时踽踽独行,纵然有人想要奚落,只是看到他那一身的冷冽,并不敢靠前,只敢在背后小声议论。
官员们看向满面笑容的谢以观,想要凑上前去和他说崔玄的坏话,只可惜谢以观滑不溜秋的,他们才刚开口,他就把他们的话题给带偏了,一直到谢以观翩翩离去,他们才回过神来,他们刚刚好像说了几句话,但又好像什么也没有说。
官员只能将目光放到姚非名身上,说起来,三人当中还属姚非名这个阁老做的时间最长。
他们转身笑着对姚非名说:“还是谢阁老厉害,两个字就把崔阁老……啊不崔刺史给气得脸都黑了。”
姚非名说了句公道话:“那倒不是气的,崔阁老的脸一直是这样的,你从前阿谀他的时候也不见他给你好脸色。”
官员:“……”
官员还想再说什么,却见姚非名一把年纪、健步如飞,他们想要赶上去说几句话,根本追不上他!
倒是李家家主李见行在崔玄离京前,特意到崔府安慰他:“钱塘算是好地方,想来圣人也只是临时放你去历练。”
崔玄没有否认。
李见行从崔府出来的时候,心里多少有些难过,才几年的时间,五大家族竟落得如此光景。
他稍稍犹豫,还是去了一趟王家,他对王睿说:“崔行简并无对不住你王家的地方,你又何必如此?”
王睿以为是他的弹劾将崔玄从宰相的位置上拉下来,志得意满,只硬声对李见行说:“你今日倒是来劝我,从前崔行简对付我儿子的时候,你怎么就龟缩着不敢去劝崔行简了?”
什么叫龟缩着,你才是万年的王八!再说王睿也不想想,他儿子犯的是什么事!李见行气得转身离去。
王睿琢磨着如何继续报复崔玄,王若再次上门。
王睿打算听听她的建议,却没有想到王若对他说:“父亲还是趁早收手。”
王睿的脸色当下冷了下来,“到底是嫁出去的女儿,你阿兄的仇还没有报。”
王若平静地说:“江南是圣人的钱袋子,姑且不说去年江南的布匹产量是前面五年的总和,赚得锅满盆满,单说如今的镇海军萧节度使本就与崔家家主私交甚好,圣人把崔家家主放在钱塘刺史这个位置上,只怕用意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,崔家家主是得圣人用的。”
她稍稍停顿了一下,反问王睿:“父亲别忘了您不止长兄一个儿子,八弟还在岭南,您不想他回来了?”
王睿僵住,长子已死,王墨成了他的软肋,心中有再多的不甘,他也不敢拿王墨的前途开玩笑。
王若见他沉默,又慢条斯理地说:“既然陛下将崔家的进宫令牌收回去了,王家的也不该留着了。”
王家就此消停下去,还主动拿出进宫令牌,苏彧倒有些意外。
谢以观说:“想来是上官夫人去劝的。”
“上官尚书的夫人?”苏彧想起还有王若这么一号人物,再想到之前王睿主动上书建议女子参加科举,这事想来也是王若的手笔,“上官夫人身体不好吗?”
她想起之前上官绎和谢以观都曾说过王若身子骨弱。
“是。”谢以观回答。
果然苏彧面露惋惜,他笑着说:“夫妻一体,陛下多用用上官尚书,若是上官尚书遇上什么难题,上官夫人总是会出手相助的。”
如此,不仅能把王若给用上,还用两个人只要付一个人的俸禄。
苏彧忍不住朝谢以观竖起大拇指,论黑心谢以观不输她。
既然崔家和王家都把令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