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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。“是不是要改下冕服,以突出陛下女子称帝?”高岚压着自己狂跳的心,兴奋地问。
她确实刚刚知道苏彧是女郎,大约是见苏彧第一面就觉得她过于俊俏,所以对于这个消息她接受良好,甚至隐隐觉得热血沸腾,等有空的时候,她要回魏州同她的母亲说一声,阿娘你快看看,女子都能做皇帝了!
元灵笑着说:“臣听说江南如今能拉出极细的金线,绣在衣袍上,陛下的冕服可叫江南的绣娘来做。”
不管她的陛下是男是女,都理当用这世上最好的东西。
“那就送信给行简,让他来准备冕服。”以女帝的身份重新登基是大事,苏彧现在有钱,该花就花。
姚非名:“……”合着崔行简也知道,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!
华灯初上时,几人终于将事情商定好。
只是自始至终,柳无时都沉默着,一言不发,直到苏彧让他们回去,他才像个木偶一般,一卡一顿地跟着其他人迈出御书房。
柳无时走了几步,突然停下来,猛地回头望向还敞着门的御书房。
苏彧就站在那里,宫灯的光在她身上晕染开来,像那时在朔州他从昏迷之中醒过来后看到的她,也像他第一次知道她皇帝的身份晕倒再醒过来后看到的她。
似梦似幻。
他义无反顾地朝她奔过去,却又胆怯地停在了门外,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她。
他只怕,如今的满心欢喜,到头来不过是另一场盛大的梦。
“不已。”苏彧抬头就看到柳无时踌躇在门前,安全司的人警惕地都要拔刀了,而他却无知无觉,只是眼眸一错不错地盯着她,就仿佛他一眨眼她就会消失。
苏彧挥挥手,让安全司的人退下,她朝前走,走到他的面前,再次唤了他一声:“不已。”
夜风拂起她的发丝,她微微仰头看他,那双独一无二的眼眸里只映着他。
柳无时听不见声音,却觉得耳边格外喧嚣,全是他那些密密麻麻无法宣泄的心声。
明明伸出手就可以碰到她,他却不能伸出手,苏彧纵是女郎,她依旧是高高在上的帝王。
不知道过了许久,柳无时才哑着声音说:“不管陛下作何决定,臣都会陪在陛下身旁。”
苏彧笑着朝他点头,他又红了脸,低下头有些不敢去看苏彧,很轻声地说:“陛下,当初臣在朔州说的承诺一直在。”
苏彧似有所疑惑地“嗯”了一声,明明只是一个“嗯”,却像缠绵的藤蔓绕着他的心,柳无时只觉得耳朵滚烫。
他几近结巴地说:“只求陛、陛下能给臣一个……”
“司金寺卿。”
“机会”二字没有出口,谢以观折回打断了他的话,也将他与苏彧之间的旖旎吹散。
柳无时回过头,就看到谢以观皮笑肉不笑地站在那里。
谢以观在苏彧看过来时,迅速收起眼中的寒意,轻笑着说:“司金寺卿,时辰不早了,早点回去休息吧,明日要应付得还有很多。”
柳无时面色绯红地对着苏彧说:“陛下,臣先告退了。”
谢以观等柳无时转身,才向苏彧行礼告退,并走在柳无时身后,杜绝他再回头的可能。
柳无时却是一步一回首,见谢以观挡住自己看苏彧的视线,还往旁边挪了两步。
谢以观也跟着往旁边挪了两步。
柳无时幽幽地说:“谢阁老是故意的吧?”
谢以观面不改色地说:“司金寺卿什么意思,我怎么听不懂?”